Cisici

尘埃先于泪珠落地

十年小事(6927)

·cp:6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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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相当讨厌看沢田纲吉的背影。倒不是出于不安全感,他无意与黑曜以外的旁人构建长久深切的联系,但在他们初次切磋时他就看厌沢田纲吉的背影了。在任何场合都是如此,十年也终如一。在与其针锋相对时,灰败的黑曜乐园里,沢田纲吉的火焰闪着光。六道骸看着他背过身去,各种诡谲的算计里闪过个不合时宜的念头:“着实瘦弱。”

怯懦。初印象如此糟糕,如此不像个黑手党。

面对阿尔克巴雷诺时,六道骸并未分出太多目光给观众席,但他知道此刻沢田纲吉看着他的背影。这一战付出与收获成正比,他打得十分爽快。战斗间隙,他游刃有余地透过莲花缝隙看着在幻境里跌落深渊的沢田纲吉,从他那个角度看,山本武抓住沢田纲吉的手挡住了彭格列十世候补人的脸,这一点消遣立刻失了趣味,以至于战斗歇止,他的话更为恶劣。

但沢田纲吉明白他的真实想法,这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真真假假里妙趣横生,六道骸乐此不疲。在今后的十年里,他数次回想,究竟是他在暗处借着库洛姆的眼看沢田纲吉背影的时候更多,还是沢田纲吉望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更多。但这样思考无甚意义:没有付出实践的想法,本质上是无用的。

密鲁菲奥雷步步紧逼,他主动提出卧底任务——在没人比他适合深入敌营寻找刺激了。彼时彭格列十世已经担当得起首领名号,尚未将纵向时间轴的神奇血脉用于实战的沢田纲吉排除万难通过了此项决议。彭格列十世即彭格列家族的实际支柱,沢田纲吉在通过决定后于高级干部齐聚一堂时签署文件,他还需要去往各个分部布置防御工事,没空在板上钉钉的事宜上多做纠缠。

青年站立起来之时,火焰自他额上燃起,正装衬出中西交融的俊美。他借着火焰助推力起飞,婉拒狱寺隼人同行的建议,在升空后在,远离众人视线之前,向六道骸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六道骸确信他也被看穿了。真糟糕,对于隐藏于迷雾中的幻术师来说,被看穿弱点是个要命的事情,他读得懂沢田纲吉眼神里的重量。

“既然我还是你的雾之守护者。”

六道骸艰难地在梦境中抓到沢田纲吉,他不屑于暴露在沢田纲吉的梦境中——背过身就此消失,只在幻境中参天大树上匆忙刻写一段日语,他是如此口不对心,甚至留下一句未竟之言。沢田纲吉仰卧在柔软的绿色草坪上,并不费心去看那句留言。树叶哗啦啦随着微风喧嚣,他把计划丢在了案桌上,在六道骸与他相通的梦境里,尚可在日益紧张的战斗里得来一份安逸。

极高的契合度带来的是情绪上的微妙连接,所以沢田纲吉赴死时,被密鲁菲奥雷差使得团团转的六道骸立刻接收到了那种释然。仿佛胸有成竹,但是他当晚进入梦境时,确实没有看到那“愚蠢少年”——沢田纲吉在梦境中的相貌,借着足够取悦人的幻境氛围,而更像他十四岁的年少时分,六道骸私心以为,他仍然怯弱年幼。

直到他见到十年前的沢田纲吉,六道骸才确信,彭格列十世的国中时幼弱并不在于外表,而在于太过从容接受一切的内心。十年前的沢田纲吉,纵然身体强度远不及十年后的他,其拥有的一心一意的态度,是十年后的沢田纲吉被时间灰尘掩埋的难复初心。

六道骸不会将两个沢田纲吉搞混,第一在于众多记忆是同假死的不负责任的那个男人共同经历的,第二在于,与他同行十年的沢田纲吉,与他共享黑暗。六道骸以为自身再黑暗不过。在其余守护者不知道的场合,他和沢田纲吉私交甚好,偶尔也会坦诚一点——一点点,只有那一点点也足够掀开一个角了。沢田纲吉选择拥抱黑暗,总而言之,他是不在意的,看他对六道骸无所事事开玩笑就知道,看他对六道骸有意无意的亲密举动极高的容忍也知道。

“骸这个人——很好懂,”除了对彭格列的态度,沢田纲吉腹诽,但他知道六道骸对敌对方的黑白分明。层叠的轮回记忆造就了一个这样的六道骸,而里世界造就了一个这样的沢田纲吉:他已不是少年心性,却对他的雾守抱走不啻任何守护者的信任,甚至是盲目的信任。成功潜入密鲁菲奥雷的当晚,沢田纲吉在梦境中冲他极腼腆地笑,相当炽热的一份天真,至少在对于六道骸能力的信任上,他比任何人期望值都高。他祝贺他。沢田纲吉回忆指环战时候婉拒加油动作的库洛姆,从少女的抗拒里读懂了六道骸的不适不安。所以他笑着和六道骸单方面击了个掌。他祝贺他。

单方面的意思是,他拍了拍六道骸的手作为鼓励。所以那天彭格列首领起身走开时,六道骸用一丛花朵覆盖了自己的右眼,他用靛蓝的那只眼睛注视渐渐模糊的棕色色块,一夜好眠。

沢田纲吉假死的那段时光过得很快,因最终得知是个金蝉脱壳,比起一开始就纵览全局的云雀恭弥,中途得知真相的狱寺隼人,十年后的六道骸对此一笑带过。送走了十年前的一班麻烦,六道骸在地下基地擦拭他的三叉戟。狱寺隼人等人已经上去寻他们玩了一场豪赌的首领,只剩他一个。

六道骸端坐在座椅上,表情郑重。沢田纲吉背光走下楼梯,六道骸终于将背转了过去,用异色的眼睛直视彭格列十世。沢田纲吉不自在地整理了下西装的领,他可以耐心面对多数质问他假死计划的人。但他感知得到六道骸微弱的愤怒,隐约觉知原因,但又怀期待,故而亲自求证。六道骸轻笑,严肃的神情一扫而空。他把三叉戟搁置一旁,旋转着座椅,更加靠近局促的沢田纲吉,“你应该更信任我,从其余身份来说。”

沢田纲吉的耳尖泛红,他修炼了一张面不改色的脸,故而此刻还能解释:“隐瞒效果更好。云雀足够独立,”…而你与我联系千丝万缕,梦境和现实实在纠结难舍。

六道骸“哦呀”一声,突然被顺毛了。他转瞬便移动得更近,他实在是太高,此刻他垂首凝视,稀少的温柔在眼底渗透出来,动作变成额头相抵。

“欢迎回来,”六道骸说。

于是沢田纲吉知道他哄好他闹脾气的爱人了,他好脾气地笑笑,又有些庆幸这家伙没来个过分直接的亲吻,彭格列首领摆摆手,预备转身与六道骸一同出去。六道骸眉毛挑了挑,沢田纲吉忽的又折返回来,他握住了六道骸的手,熟知彼此心性,尤其明白只见背影时此人多愤恨,因他从太多场合见证这种悄无声息失去,这牵手轻车熟路。十年才成就一次牵手。

不习惯的反而是六道骸,沢田纲吉在棺材里躺了那么久,血液循环依旧给力,他的手温热得很,比六道骸这个重伤初愈的水牢专业户好多了。他从外界带来阳光的温度。

沢田纲吉邀请:“去看看新世界?”

六道骸握紧他的手,以一串笑声权当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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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写的好像是…第一篇!

21年改改改越改越短。好纯情啊,好纯情啊!!!怎么会这么纯情啊梨兔!!太纯情了完全没有办法,看完动画片只记得小情侣十年没见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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